妻子的忏悔救赎录第3章  妻子的忏悔救赎录第3章  

苏晚的温顺，像一层厚厚的茧，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。她包揽了所有家务，饭菜做得越发精致，说话轻声细语，眼神却像受惊的兔子，时刻留意着我的反应。她甚至开始翻出我们恋爱时的旧照片，一张张擦拭相框，摆放在更显眼的位置，试图用过去的甜蜜来粉饰当下的裂痕。

“陈默，你看这张，”她拿起一个相框，照片里是大学时我们在海边，她笑得没心没肺，我搂着她的肩，背景是碧海蓝天，“那时候多好啊，无忧无虑的。”她声音里带着刻意的怀念，手指摩挲着相框玻璃。

“嗯。”我应了一声，目光扫过照片，没停留，继续看着手里的平板，上面是行业新闻。

她眼底的光亮暗了一下，把相框放回原处，没再说话，默默地去擦另一个。

这种刻意的“怀旧”，像钝刀子割肉，非但没能唤起温情，反而让我心底那点冰冷的怀疑，更加坚硬。

林薇在我们家住了快一周，情绪渐渐稳定，但整个人还是蔫蔫的，像被霜打过的花。她和苏晚关在房间里嘀嘀咕咕的时间变多了，每次我经过，里面的声音就会立刻低下去，或者干脆停止。苏晚出来时，眼神总有些闪烁。

这天晚饭后，林薇在厨房洗碗，水声哗哗。苏晚坐在沙发上削苹果，长长的果皮垂下来。我放下平板，状似无意地开口：“林薇打算怎么办？总不能一直住这儿。”

苏晚削苹果的手顿了一下，刀锋差点划到手指。她稳了稳，才低声说：“她……她也不知道。张猛那边一点消息都没有，电话不接，微信拉黑。她……她有点怕回去。”

“怕什么？”我看着她，“张猛再浑，总不至于真杀人。她要是没做亏心事，怕什么？”

“陈默！”苏晚猛地抬头，声音拔高了一点，带着被刺痛的惊惶，随即又意识到失态，立刻压低声音，“薇薇她……她只是一时糊涂……张猛他，他太极端了……”

“一时糊涂？”我重复了一遍，语气平淡，却让苏晚的脸又白了几分。

她避开我的目光，低头继续削苹果，果皮断了一截掉在地上。“都……都过去了。她现在只想离张猛远远的。”她声音发虚。

“那她工作呢？一直请假？”

“她……她打算辞职了。”苏晚的声音更低了，“换个城市，重新开始。”

“哦。”我点点头，没再追问。重新开始？听起来多么轻巧。有些污点，是换一百个城市也洗不掉的。就像有些怀疑的种子，一旦种下，就会在阴暗处疯狂滋长。

苏晚的“温顺”和林薇的“重新开始”，都透着一股欲盖弥彰的虚弱。她们越是急于翻篇，我心底那个名字就越发清晰——许明阳。

我需要更锋利的工具，来撬开这层看似平静的壳。

几天后，一个普通的下午，我提前离开了公司。没有回家，而是开车去了市第一人民医院附近。医院门口永远车水马龙，人流如织。我把车停在斜对面一个不起眼的角落，熄了火，降下车窗，目光锁定了医院大门。

时间一分一秒过去。下班时间到了，穿着白大褂的医护人员陆续走出。我在人群中搜寻着那张在照片上见过无数次的脸。

终于，他出现了。

许明阳脱下了白大褂，穿着一件质地不错的浅灰色休闲衬衫，深色西裤，臂弯里搭着一件薄外套。金丝眼镜在夕阳下反着光，步履从容，脸上带着一丝工作结束后的放松。他走到路边，没有立刻打车，而是拿出手机，似乎在发信息。

我拿起副驾上一个不起眼的黑色长焦相机，镜头对准了他。咔嚓，轻微的声响淹没在街头的嘈杂里。镜头里，他嘴角似乎噙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，手指在屏幕上快速敲击。

发完信息，他收起手机，抬手拦了辆出租车，坐了进去。

出租车汇入车流。我启动车子，不远不近地跟了上去。下班高峰，车流缓慢，跟踪并不困难。出租车没有开往他资料上显示的住址方向，而是拐向了市中心一个颇为高档的商圈。

车子在一家装修雅致的西餐厅门口停下。许明阳下车，整理了一下衣领，径直走了进去。

我没有跟进去，把车停在马路对面一个能看清餐厅门口的位置。透过餐厅明亮的落地窗，能看到里面靠窗的位置。许明阳走过去，那里已经坐了一个女人。不是苏晚。

那女人很年轻，打扮入时，波浪长发，妆容精致。许明阳在她对面坐下，两人相视一笑，神态亲昵。女人把菜单推给他，他低头看着，手指在菜单上点着，似乎在询问她的意见。

我举起相机，隔着一条马路和玻璃窗，连续按动快门。镜头清晰地捕捉到许明阳为那女人倒红酒，女人托着腮笑着看他，他伸手似乎想拂开她脸颊边的发丝……每一个动作，每一个眼神交流，都透着熟稔和暧昧。

这显然不是普通的同事或朋友聚餐。

一顿饭吃了将近两个小时。两人起身离开时，许明阳很自然地揽了一下那女人的腰，在她耳边低语了一句，惹得女人娇笑地捶了他一下。他们在餐厅门口分开，女人走向地铁站，许明阳则走向停车场，开走了他自己的车。

我没有再跟，看着他的车尾灯消失在车流里。相机沉甸甸地握在手里，里面存储的影像，像一块块冰冷的砖。

这只是开始。一个道貌岸然的医生，一个在妻子面前温顺赎罪的女人。他们以为自己的秘密藏得很好。

我需要的，是能真正钉死他们的东西。光有暧昧照片不够，我需要更实质的、能让他们彻底翻不了身的证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