简介
字一句开口,「至于楚游临终前,她没有半个字提到你,你以为她在做戏给你看,但你在她心中,早就什么都不是了。」萧谌发了狂,被周遭的护卫拖了下去。我有些倦怠地靠在座椅上,
2024-08-21 14:17feng
字一句开口,「至于楚游临终前,她没有半个字提到你,你以为她在做戏给你看,但你在她心中,早就什么都不是了。」萧谌发了狂,被周遭的护卫拖了下去。我有些倦怠地靠在座椅上,
我便这般被往事织成的梦魇纠缠了七日。
再醒来时浑身失力。
萧煜坐在床畔守着我。
他看着我,眼眶微微泛红,眉宇间有深深的自责。
却又在和我目光对上那刻心虚移开。
他明白我与楚游感情有多深,可他却是逼得楚游以死明志的罪魁祸首之一。
楚游死在他以宫妃规格为安平庆生那日。
而在那之前,楚游拿出萧煜在登基时赐下的信物,请一个和离的圣旨。
却被萧煜驳回了。
哪怕那曾是楚游以命护驾换来的天子承诺。
可他为了不让安平背上拆散伉俪情深的贤王夫妇的非议,依旧选择堵死了楚游最后的退路。
楚游死时,鲜血溅脏了安平的裙摆,她被吓到,嘤咛一声躲进了萧煜的怀中,他便下意识护紧了她,细声安慰。
直到与我目光相对,萧煜才好似后知后觉反应过来,眼前惨死的女子,曾是在他微末时不顾自己安危全盘襄助于他的恩人。
萧煜松开了抱着安平的手,分明已是天子的他看起来却有些无措。
他想说些什么,我却不再理会他。
只慢慢地走上前去,用袖子轻轻擦拭着楚游面上的血迹,然后取下她挂在颈间的信物。
「再等等我,欠我们的,总要先讨回来了再走。」我和楚游在同一家孤儿院中长大,她自幼没心没肺,总是能过分忽视痛苦,是以到了哪里都可以随遇而安。
我却不一样,我向来小气,睚眦必报。
攥紧了手心忍下滔天怒意,我不去看任何人,径直转身离去。
萧煜被我留在了身后,从头至尾,我不曾再和他说过半句话。
从那天起,我便闭紧了宫门,狠狠病了一场。
到眼下,萧煜坐在我旁边,整个人茫然无措看着我。
他想伸手为我捋去颊上沾着的发丝,却在我漠然的眼神中放下手臂。
「不用去安抚安平郡主吗?」我忍不住出言相讥,「不过是当着她的面说话大声些都会被吓哭的人儿,毕竟以身救过你的楚游只是失去了性命,她可是被吓坏了。」
萧煜似是被我的话噎住,好半晌才露出一抹苦笑:「皇后,你不要这样。」
从前每当他这样唤我时,我总会及时想起自己的身份,再如他所愿给他递来台阶。
可这一次,我不接话,只用沉默待他。
萧煜没等来我的体贴知趣,许久之后,他才试探着说出第二句话:「安平她……并非有意,我已惩罚她禁足,你……」
这句话我甚至不愿意听完,直接抄起一旁的药碗砸在了他身上。
乌黑的药汁染脏了他的龙袍。
「滚。」我言简意赅开了口。
这是有史以来,我第一次当着众人的面对他如此冒犯,周遭的宫人们战战兢兢跪了一地。
萧煜的神色不定,最后,他携着怒气拂袖转身出了门。
4
在萧煜走后,又有人要来见我。
是萧谌。
他身为王爷本不该进后宫的。
可萧谌已经疯了。
他宁愿被杀头也要闯进来。
他说:「楚游一定有话留给我,顾容悦,你告诉我!」
我裹着大氅坐在殿上,看着眼前形貌疯魔的男人。
一副憔悴又狼狈的模样,全然不见从前享誉京城的第一公子半点影子。
此刻萧谌红着一双眼,不断地质问着我:「楚游她不是在演戏吗,她从前最爱用这种把戏来博取我的关注,去欺负安平,她怎么会真的跳下去,怎么会……」
是了,从安平回来之后,楚游和萧谌从前那灵魂相知的甜蜜日子便再也没有过了。
和我从一开始便收起了真心不同,那个傻姑娘是真的爱上了萧谌。
温和风趣的少年王爷与从天而降的救他于水火的少女相爱,这似乎是再正常不过的事。
所以在失去了第一个孩子时,她整日痛哭。
一开始,萧谌愧疚非常,一直陪在她身边,不断地忏悔发誓,再也不会让这样的事发生。
可是后来,安平郡主去王府探望,故意拿孩子的死刺激楚游,楚游情绪失控打了她,安平郡主回去之后便悬梁未遂,被府中下人搭救回来。
从那之后,萧谌要陪的人,便从楚游变成了安平。
「当初孩子的事错在我,你若有气便朝我撒,安平从来无心害你,你却让她名声尽毁被世人非议,她已经受过很多苦了,楚游,这是我们欠安平的。」
此后的萧谌,便是常说着这样的话,和楚游渐行渐远。
那个面对着初来异世冒冒失失的楚游,会笑着用折扇敲敲她脑袋而后再耐心教导她,会在楚游受伤时为她温柔包扎伤口,会在楚游被贵女们陷害时毫不犹豫站出来支持她的少年王爷,好像从此消失不见了。
安平陷害楚游的手段越发低级,可眼盲心瞎的人看不见。
直到现在,他痛苦地跪在我面前:「我只是不想再后悔,当初我太弱小,护不住锦玉,我只希望能护住现在的安平,一切仅此而已,为什么楚游不愿意信我,我们不是夫妻吗,为何她不肯理解我。」
见状我扑哧一声笑了出来。
「你哪里配和她称作夫妻,你忘了,楚游在一年前便请旨与你和离了。」
萧谌闻言猛地抬头,神色警惕地看向我:「顾容悦,你做了什么?」
他话音落下,传旨的声音便来了。
是萧煜那头批下的旨意,这一次,他收下了信物,同意了楚游生前和离的请求,而今贤王夫妇和离,贤王妃恢复自由身,将以良家女的身份下葬,将来不与萧谌同穴。
我坐在高位上,神色嘲弄地看向萧谌:「什么夫妻,从你不再信任她的那刻开始,便不配再做她的夫君。」
语罢,我盯着他的眼睛,一字一句开口,「至于楚游临终前,她没有半个字提到你,你以为她在做戏给你看,但你在她心中,早就什么都不是了。」
萧谌发了狂,被周遭的护卫拖了下去。
我有些倦怠地靠在座椅上,眸光飘向暗处,萧煜不知何时站在了那里。
「这就是你的补偿吗?你知道我要的不是这些。」我看着他,声线冰冷,「楚游失去了性命,罪魁祸首也该拿性命来偿。」
「容悦。」萧煜站在阴影处,斟酌了许久,才声音艰涩开口,「安平她,并非有意。」
这话怕是连他自己都不信,只是他依旧选择了维护安平,自欺欺人着。
萧煜或许并不知道,他看向安平时的眼神中,是待旁人从未有过的温柔。
他隐忍克制着自己疯狂的爱意,只为守住自己忠于感情的承诺,可惜他两头都没顾好。
那一瞬间,我疲惫至极,整个人委顿下来。
我说:「我知道了,滚吧。」
萧煜怔在原地,似乎被我这副模样刺到。
看向我的眼神中多了几分陌生和茫然。
从前为了做好太子的贤内助,我从来都是一副温良大度的姿态,动情之时,他也数次拥着我感叹:「悦儿,得妻如你,是我之幸。」
如今我已知晓回归的方法,再不用掩饰本性。
我说:「萧煜,你不舍得杀她,你对她有亏欠,便用自己恩人的性命去偿,真是贱得可以。」
这话实在大逆不道得很,萧煜的面色沉了下来:「皇后,你疯了!」
「是啊,我疯了。」我笑得开心,缓步上前,抬手轻抚过他的面颊。
我说,「萧煜,我也快死了,我不要你了。」
那一日,他几乎是从未央宫落荒而逃。
是以他没听到我的最后一句话。
我说:「我要死了,你们也别想好活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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